“别碰它！”小芸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一把按住铁头伸向颈项的手，“那东西嵌进肉里了！强行扯下来，天知道会触发什么要命的机关，红月教的手段阴毒着呢！”
铁头的手僵在半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闷哼一声，放弃了尝试，只能跟着小芸在冰冷、狭窄的金属管道里艰难爬行。
每一次移动，脚下都传来轻微的“嗤嗤”声——他滚烫的体温竟在金属管壁上烙下了焦黑的脚印。
皮肤下，那熔金般的光芒并未完全消退，像有岩浆在血管深处缓慢流淌。
半小时的匍匐前进，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终于，他们挤进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机械族维修舱，四壁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冰冷的金属表面蚀刻着无数扭曲、陌生的符号，还有不少早已停止运作、形态怪异的装置，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骸骨。
“暂时…安全了。”
小芸背靠着冰冷的舱壁滑坐下来，胸口剧烈起伏，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入口和那些幽暗的角落。
“红月教的‘猎犬’嗅觉再灵敏，想穿透这些机械族的残余能量场找到我们，也得费点功夫。”
铁头几乎是瘫倒在地，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舱室里格外清晰。
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似乎暂时蛰伏了，但皮肤下透出的金光，依旧清晰地勾勒出他肌肉的轮廓，昭示着异常。
更诡异的是，他的感官仿佛被强行打开了新的维度。
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小芸身上沾染的、淡淡的荧光蘑菇孢子气息，金属管道陈年的锈蚀味，机油挥发的微酸……
甚至，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极度不安的腥甜血气，正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丝丝缕缕地飘来。
“小芸，”铁头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异，“我…闻到了。那些‘猎犬’的气味。”
小芸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多远？能判断方向吗？”
“不清楚具体距离，”铁头努力集中精神，鼻翼翕动，试图从那混杂的气味中剥离出追踪者的信息，“但那股血腥味混着金属和…腐烂星尘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它们没放弃，还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