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摊位后方的幽魂摊主个头分外矮小些,他声音低哑,又略微稚嫩。
“泥胎丸买不走我的刀,我要你一首好诗。”
陈叙说:“好诗并非时时能有,若是勉强写来也成不了好诗。”
矮个头的幽魂摊主语气倔强说:“那不然你听听我的故事呢?听一听你说不定就能写出来了。”
“那若还是写不出来又如何?”
“写不出来……写不出来再说罢。”幽魂的语气竟有些委屈,又说,“你今时写不出来,说不定往后能写得出来。
若是有那一日你能写出来,再来寻我,或是将诗文烧给我。
烧给我,也好啊。”
最后一句,声音渐低。
陈叙听在耳中,不由得便脱口道:“听你言语,你的故事里必定有过极大的苦楚。
你说出来,我定然仔细认真听。”
至少他愿意认真听,幽魂摊主立刻打起精神道:“我、我其实也不知道算不算苦。”
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爹原是穷秀才,我娘是富商女。”
幽魂摊主开口第一句,就有先声夺人之意。
穷秀才与富商女,只这两个身份一出,仿佛就能立刻叫人从脑海中描摹出几万字的爱恨情仇。
但陈叙却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个故事的典型与残酷。
故事的第一步,是富商女嫁给了穷秀才,这是一次典型的投资行为。
五年后,富商女生下长子,穷秀才考中举人。
双方家业俱是蒸蒸日上,这次投资眼看利好。
因此,作为举人之子的幽魂摊主,在小时候便很是过了几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又五年,举人屡次参加会试,却始终无法得中进士。
他不甘心,恳求岳家下重注变卖全副身家,以此支持自己再走一步。
岳家拒绝了。
隔年,岳家外出经商时遭遇山匪身亡。
幽魂摊主说:“我外祖去世后不过三日,我大舅舅就因为伤心过度染了风寒病亡了,我小舅舅因在河边悼念外祖,也不小心失足溺亡。
我娘那时候也卧病在床,她将我叫到身边,说自己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