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斗里下来,然后径直上山。
这些人上山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山顶,奶奶领头,后面跟着七八个老头和老太。
“还好,没晚。”奶奶对站在她身边的老太说:“三姐,后面就拜托你了。”
那老太理了理衣服,“你瞧好吧。”
她领着那几个老头老太上前,她走到坟边,而其他人站到我和大姐身后。
“孝子坟前跪,老爹您请坐堂上啊……”
老太一张嘴,我立刻就知道他们是干啥的了。
这是专门哭丧的人。
估计奶奶早就想到我们可能在下葬时哭不出来,不想爷爷走的太冷清。
老太用着戏曲唱腔,先让我们跪下,又开始细数爷爷对家里的付出,我估摸着这些事是奶奶在路上跟她说的。
她刚说了几句,大姐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过了会,爸妈和大哥也哭出声,就连我心里的悲伤也被引了出来,泪水再次盈满眼眶。
我们是压抑的哭,跟着老太一起来哭丧的人则是放声大哭,气氛悲戚。
等从坟地回到家,我的眼睛又干又涩,大姐给我滴了眼药水才好受些。
奶奶送走来哭丧的几个人,坐到炕上,呆呆的望着窗外,而爸妈和大哥大姐在院里招待客人吃午饭。
他们跟客人说着话,神态轻松,甚是会露出笑容,好像所有的悲伤都被留在后山的坟地里。
我挨着奶奶坐下,静静的看着。
奶奶搂住我的肩膀,“月月,往后你还是跟奶在村里过。”
“好。”我没有任何异议。
这是爷爷死前安排好的,我晕倒之前,还听见他拜托村长照顾我和奶奶。
“奶,你哭一哭吧。”我扭头,担忧的看着奶奶。
大姐跟我说,从他们从城里赶回家到现在,奶奶一滴眼泪都没掉,她所有的难过都憋在心里,不发出来的话,怕是要病一场。
起先我不明白大姐的意思,但我在后山哭了一场后,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确实好多了。
奶奶抬起右手,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红绳中掺着金线,颜色鲜艳,还很干净,是新的。
“我不哭,没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