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刮胡子了。”
他眼珠一转，指着自行车，略有些吃味的问：“你说，是大哥对你好，还是你大姐对你好？你喜欢谁？”
“都好都好，我都喜欢。”论起端水来，我是很有经验的，根本不给大哥再次发问的机会，从兜里摸出十块钱，塞进大哥怀里，摸着大哥扎人的脸，“大哥，你看你瘦的只剩骨头了，是不是爸妈不给你钱？我给你！我现在能挣钱了，这十块你拿着花，等我再挣到钱，还给你花。”
付出实际行动后，我继续熟练的给他画饼，“等我长大挣更多的钱，我给你买小轿车！”
“哎哟，那大哥等着你的车了。”大哥笑眯了眼，身上的醋味终于散了。
我在心里偷笑，转身又去稀罕自行车了。
大哥摸着我的脑袋，过了好半天，我听见他声音轻轻的说：“月月，本来，你现在受的苦，都该是我的。”
“小时候，爷曾想把他的本事教给我，他带我上后山，跟我讲明其中利害，让我改变沈家的命运，但我太怕了……我回到家就跟我妈哭……后来，我妈就跟咱爸离婚，我改了姓，户口跟着我妈迁走……”
“月月，是大哥对不住你。”
“大哥……”我对大哥笑笑，“你别这样，我现在挺好的……”
其实，我从小到大能感觉得出来，大哥始终对我有种愧疚补偿的情绪，所以他对我特别包容。
而大姐，则是生怕我出事，她想我好好的活着，所以她甚至比爸妈还要紧张我的安全和健康。
当然，这并不妨碍我犯错，他俩揍我的力度。
大哥没再说话，我俩沉默的待了会，他忙着去做早饭了。
我则攥着十块钱，凑到大姐身边，跟她嘀嘀咕咕好一阵，最后大姐一脸感动的把钱揣进兜里，亲了我好几口。
我自觉把水端的很平，开开心心去看我的新自行车。
爷爷摇摇头，一脸无奈，“你这张嘴啊，真不知道跟谁学的，忒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