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煦见谢晚棠不敢拿,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提醒道:“拿着。”
“给我?”谢晚棠有些不敢置信,她渴望这薄薄的卖身契不是一日两日了,可真的到手的时候,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还没有成婚,已经有了卖身契和和离书,她想要离开,随时都能离开。
多好啊。
谢晚棠的眼眶竟有些发酸。
温时煦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婚期定在了腊月十五,虽然仓促了一些,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保护你……”
谢晚棠知道,她没时间去慢慢筹备她想象之中的婚礼。
她赶着入宫谢恩,提起外公的事情。
“谢谢。”谢晚棠薄唇蠕动着,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温时煦的心中有些苦涩和不甘,前半生的痛处磨灭了谢晚棠对人的希望与信任,纵使他抱着热情靠近他,她的热情却已经熄灭了。
温时煦说不出这种感觉,只觉得很疼,像是被人拽着心脏喘不过气来那么疼。
凭什么呢?
为什么轮到他,一切都溟灭了?
可他的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半分,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谢晚棠:“这些日子,我们要搬去陛下赏赐的宅子,听说你喜欢海棠,我已经让人种了,你先去西郊别院养伤,等我八抬大轿去娶你。”
谢晚棠点了点头,心里面激不起多少波澜,多讽刺,多好笑啊,她呀,在短短的半年呢,就筹备了三次婚礼。
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期待,坦然接受命运的波折,如果,没有选择的权利,那就在原本的基础上,尽量让自己过得好些吧。
西郊别院在城西的山上,温时煦是要送谢晚棠的,可他要筹备婚礼,要搬家,刚刚升官,要交接,实在抽不开身。
便请了镖局的送谢晚棠去。
路上,谢晚棠买了香蜡纸钱,绕到了陆家的祖坟去。
大雪纷飞,郊外比城内冷多了。
满山的墓碑,被覆盖在了白雪之下,薄弱的生命在厚厚的雪中挣扎,却被压得死死的,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陈嬷嬷安静的将陆老夫人坟前的雪扫除了,翠竹摆好了香蜡纸钱。
谢晚棠安静的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