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璟珩觉得,谢晚棠天生就该和他站在一块儿。
他在深渊,她也该在深渊才是……
可为什么,心口隐隐作痛,像是有个声音警告他,不要这么做。
但,他回不了头了。
谢晚棠从大理寺出来,整个街道上比以往更加冷清,时不时有军队路过。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回家时,并没有看到谢国公,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倒是在长廊下遇到了周淮安。
周淮安眼底透着深深的疲惫,他一袭白色的盔甲,火红的披风,在风中摇曳,颇有故人之姿。
谢晚棠很少见他穿盔甲,有些惊讶地喊道:“周将军?”
毕竟,他是萧临渊养父的嫡长子,毕竟,他穿的盔甲,他的爵位,都曾属于萧临渊。
周淮安看着谢晚棠叹了一口气:“我来看看知行,顺便跟你告别。”
“告别?”谢晚棠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北方战事又起来了。”周淮安说。
谢晚棠又想起那埋葬了她的心脏的千里雪山,有生之年,她一定会去一次的。
“怎么会?这几年不是消停了吗?”谢晚棠顺着周淮安的话说下去,周老将军和萧临渊去了,都没有再回来……
周淮安揉了揉眉心,他这些话,和谢知行说了,谢知行听不懂,薛璟珩那个人吧,心思没在这上面。
于是,他将事情说给了谢晚棠听:“秋天的时候,西戎爆发了内乱,老皇帝死了,新君即位了。”
“新君即位?为何要开战?”谢晚棠问。
周淮安笑了一声:“这位新君,不是老皇帝的儿子,而是养子。”
“养子?”谢晚棠心头一震,好厉害,别说皇室了,就是普通世家,也不可能让养子即位。
就像萧临渊继承周老将军的征西将军的位置,纯属是为了保护周淮安,那时候,就他年长一些,周淮安只有十五岁,萧临渊不可能让周淮安上战场的。
皇位就不同了,皇室一向推崇嫡子即位,没有嫡子,才能轮到养子。
养子即位,那是易主。
谢晚棠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