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国公夫人带着人走了出去,谢晚棠一抬手,将那刺绣,丢入了火盆之中。
唰的一声,窜起来的火苗直接将那薄薄的刺绣吞没了。
连带着谢晚棠的滴在上面的血迹绣成的海棠,都吞没的一干二净,好像从没有存在过,只剩下一缕可怜的烟。
谢晚棠还是没去,她挨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嬷嬷又来催她,说谢知行不肯吃东西,谢晚棠才勉强答应了去看。
但,谢晚棠磨磨蹭蹭吃了点粥和糕点,才去看谢知行了。
以谢家的性格,如果她不去,他们就会一直纠缠她,其实谢晚棠挺烦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立在廊下了谢羽嫣。
许是被谢晚棠用箭威胁过,谢羽嫣安分了不少,连看谢晚棠的眼神之中都带着闪躲之意。
谢晚棠懒得跟她说话。
谢羽嫣却破天荒地开口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你别跟他吵。”
谢晚棠四下看了一眼,果然,人多的时候,谢羽嫣才装的特别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谢晚棠瞧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恶心。
谢晚棠推开了门,抬脚走了进去,寒风卷着雪,叫屋内的火光摇曳了一下。
小厮黄芪立在屏风那儿:“大小姐来了。”
床上的人听到这句话,才艰难地转头来看谢晚棠,他脸上惨白,唇瓣干涩,眼下乌青,眼底带着泪光,看着谢晚棠的时候,几乎哽噎地说了一声:“娇娇,对不起。”
谢晚棠就站在屏风旁边,隔着大概三丈的距离,她不再往前,目光淡淡地从谢知行的身上略过,不咸不淡地问道:“小公爷想说什么?”
谢知行心如刀绞,去南镇抚司,其实纪凛没有打他也没有罚他,找了太医,给他看了伤,上了药,带着他在幽暗的地牢里面走了一圈。
那些囚徒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挂在墙壁上冰冷的刑具,墙上干枯的血迹,差点将谢知行凌迟。
他不敢相信,谢晚棠在这儿呆过一段时间,她受过什么样子的刑法,墙上发黑的血迹,是否有她洒下的痕迹。
从地牢出来,天就亮了,纪凛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让人把他送了回来。
这一天,他都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