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颤音,不似来人的平稳。
明元帝高坐在上方,指尖敲打着扶手,意味不明。
帝王威压,整个厅中噤若寒蝉,连谢家人都悬着一口气,谢国公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许久,才听明元帝说道:“教坊司的舞姬?”
谢晚棠的心脏像是被利刃狠狠划过一般,遮羞布再次被扯下,只剩下了难堪。
皇帝金口玉言给谢晚棠打上了烙印,即便她将来改籍,这个烙印将会如影随形。
她压下心口涌起的悲哀,轻声回答:“是。”
婉嫔笑着打圆场:“晚棠,你的舞蹈向来最好,不如……”
萧楚韵突然开口:“既然舞蹈是她擅长的,不如试试弹琴?谢晚棠素来有‘帝都一绝’的名号,不知在教坊司这些年,琴技如何?”
这个时候了,还提什么“帝都一绝”不是明摆着奚落谢晚棠么?
谢知行脸色惨白,余光聚在那灯火璀璨之下纤细的人上,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站在光里,却没有人能拉谢晚棠一把。
可谢晚棠没指望任何人拉她,不害她就很好了。
谢晚棠深呼吸了一口气:“全凭陛下做主。”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陆家,薛家,谢家,清兰郡主,这就像拧在一起的乱麻,外公被缠在乱麻里面脱不了身,若是如此,谢晚棠今夜,便会在这儿,想出一个破冰之法!
明元帝将目光落在了他娇宠的公主身上,语气透着宠爱:“既如此,按照楚韵的吩咐做。”
他一抬手,立刻有人取来了琴。
小太监跟在谢晚棠的身边:“请。”
清兰郡主萧婉莹饶有兴趣地喝口茶,笑盈盈地说道:“光弹琴有什么意思?不如,谢……哦,不对,你在醉仙楼的花名叫做妙容,是不是?”
妙容二字,彻底扯下了谢晚棠的伪装,她耳朵止不住嗡鸣,似被寒冰侵袭,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指尖死死拽住了衣摆。
在醉仙楼登台表演时带着面纱,谁又认识妙容就是谢晚棠?
可此刻,她仅剩的一点尊严,也荡然无存,日后在帝都,她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