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脸色一白,冷声说道:“谢晚棠,你……”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谢晚棠互呛,便一甩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冰凉的秋风穿过衣摆,谢知行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小楼,苦笑了一声,他明明想和谢晚棠好好说会儿话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晚棠瞥了一眼那匣子,明日,她也不会带走。
翠竹兴奋地跑了进来:“小姐,姑爷的信。”
谢晚棠抬手在翠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胡言乱语。”
翠竹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过了明日就是了,小姐快拆开看看。”
谢晚棠缓缓拆开了信件,是陆澈的字迹:娇娇勿忧,一切准备就绪,澈心念娇娇,寝食难安,待到天明,亲至玉章台,背你上花轿。
里面还附送了一张画像。
画像是陆太公的手笔,画的是陆澈。
他身着火红的喜袍,腰佩玉带,展翅幞头帽上插着红花蓝叶的绒花,意气风发地握着扇子,双眸似天边星辰,炯炯有神。
谢思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谢晚棠的身后,看着画像,噗嗤一声笑了:“瞧瞧,画像上的姐夫,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休得胡说!”谢晚棠连忙将画像折了起来,耳尖却红了。
谢思宁笑眯了眼睛打趣道:“这几日,姐夫虽过不来,可这早晚一封书信,一封没落过,那送信的人,鞋底都得磨破了吧。”
“你如今倒是学会贫嘴了。”谢晚棠倒也不恼:“你怎么来了。”
“我绣了一副《子孙贺寿图》。”谢思宁示意丫鬟将硕大的绣布打开:“愿,今生的苦你已经吃完了,日后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百子千孙,幸福美满。”
谢思宁句句肺腑。
她扑入谢晚棠的怀中:“阿姐,我舍不得你,你刚刚回来,我们都没有来得及一起过个节,赏个花,你就要嫁人了。”
谢晚棠抚摸着谢思宁的头发,打趣道:“那阿姐不嫁,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呸呸呸!”谢思宁抬起头,擦了擦泪痕:“净瞎说!陆家表哥对你好,陆太公也对你好,有他们护着你,比留在谢家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