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尖有个握笔留下的茧,他将谢晚棠的手包裹在掌心,那双绚烂的桃花眼中倒映着谢晚棠的模样。
炽热的让谢晚棠无法躲避,她的喉咙发紧,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谢谢。”
陆澈嘴角弧度不断放大,将谢晚棠的手贴在了他的心口的位置:“我很高兴。”
谢晚棠的脸上似有火在烧,她缓缓收回了手,连忙转移话题:“谢谢你送阿白回来。”
陆澈无意识捻动着握过谢晚棠手的指尖,他都没听清谢晚棠说什么,只道说:“还有几日,便是祖母的忌日了,要大办,你去么?”
谢晚棠刚刚飞入云间的心脏,又滚起一片潮湿,此生一大遗憾,未能见养育她的人最后一面。
儿时,外婆从不会拘着她,任由她自由自在的撒欢。
外婆说:“触四季变化,看人间百态,方能领悟书中之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谢晚棠小小年纪,便见过“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见过“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阴山。
外婆带着她,踏足万里河山,见各地人文习俗,给她打下了结实的基础,所以,她才能在八岁那年,碾压众人。
只可惜,外婆离世时,谢晚棠被贬入了教坊司,不得告别。
陆澈知道谢晚棠想要什么,知道她的遗憾是什么,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
只有将她的心结一个个解开,她才能真正接受新的开始。
陆澈低声说道:“祖母很想你,弥留之际仍唤着‘晚棠’二字,你如果能去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谢晚棠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想起外婆,谢晚棠突然想起,从前和外婆共同作的一幅画,还在帝都最大的文房铺子墨宝阁。
那幅画,是她和外婆共同画的最后一幅画——《江山覆雪》,画的北边战场的千里雪山,谢晚棠从未去看过,却把心脏留在了雪山里。
她要去拿回来。
第二日一早,谢晚棠早早的便收拾出门了。
在侧门遇见了要出门的谢国公和谢知行。
自上一次郊区的冲突之后,三人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