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是傅初安。
“四哥？”
她皱眉，眼神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来好一会了。”
他坐在长椅上，指尖夹着根烟。
青白的烟雾从他指尖升起，烟圈很快散开。
“你生气了？”
这个位置光线有些暗，远处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交织，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原来傅初安身上有她没见过的一面。
周围很嘈杂，但她相信，他听见了。
他不说话，沈南雾靠着栏杆也不敢再随性去观看烟花。
视线瞥了瞥，垂放在腿侧的手也微微蜷缩着。
良久后，她看见傅初安摁灭了烟头，起身朝着她走来。
“你总说自己不是小孩，但你的言行，还远远没达到一个成年人的标准。”
傅初安张冉一直在应付古爷，原本想着饭局结束后如果还早的话，可以带她过来。
结果中途宋阿姨给他打电话，跟他报备说，沈南雾已经在欢乐世界这边。
他挂了电话，终究是不放心，找了个理由离开，然后赶过来。
沈南雾盯着他微微拧着的眉头，低声道，“我是不是给你造成麻烦了？”
傅初安沉默着。
他的沉默，在沈南雾看来，就是默认。
她低垂着脑袋，双手揪着外套的纽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
“知不知道可能会出事？”
傅初安一米九的个子，身高占优势，这会只能看见沈南雾的后脑勺，和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你一个病人，宋阿姨一个中年人，要真发生点什么，她估计都顾不上你。”
沈南雾耷拉着脑袋，眼睛转了转，轻声道，“我知道错了。”
“下次不会了。”
傅初安太阳穴动了动，“还有下次？”
沈南雾抬眼，影影绰绰的灯光打在他侧脸，衬得他五官更深邃。
那双眼像一望无际的黑暗的深海，和这双眼对视的人很容易被吸进去。
沈南雾，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