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竟作封侯骨,圣贤书成废纸堆。
秦淮月色依旧好,不见当年折桂人。\"
笔锋凌厉,墨迹淋漓,字里行间尽是愤懑。
写罢掷笔于地,叹了口气,仰头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好诗!\"白面书生红着眼眶击节赞叹,\"只是传出去怕是不妥\"
\"怕什么!\"蓝衣举人醉醺醺地嚷道,\"难道还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去给那些匠户道贺不成?\"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人探头望去,只见一队工部差役正敲锣打鼓地走过,为首的举着\"格物院招贤榜\",后面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匠人,胸前还戴着大红花。
\"快看!那就是王铁头的徒弟!\"街边小贩兴奋地指指点点,\"听说直接授了从八品!\"
雅间里的举人们相视苦笑。
短须举人又斟满一杯酒,喃喃道:
\"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跟我家那个打铁的表哥学手艺\"
城北一处简陋的院落里,一个妇人捧着报纸泣不成声:
\"当家的咱们儿子能去中央学府了\"
她的丈夫,一个满脸炭灰的铁匠,正用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报纸上王铁头的名字,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而在紫禁城内,气氛却与市井的欢腾截然不同。
宫人们行色匆匆,禁卫军换上了崭新的铠甲。
礼部的官员们抱着厚厚的典册在廊间小跑,时不时核对手中的流程单子。
\"快!太庙的祭品再清点一遍!\"
\"新皇的衮服试过了吗?\"
\"教坊司的乐章排练得如何了?\"
宫殿前,几株早开的桃花在微风中摇曳。老太监轻声对身旁的小太监嘱咐:
\"三日后就是新皇登基大典,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宫墙内外,仿佛两个世界。一边是百姓们因看到希望而沸腾的欢欣,一边是皇室更迭的肃穆紧张。
而连接这两个世界的,正是那份墨香未干的《大明日报》,和那个即将改变大明命运的新型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