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牌子的酒、喝了多少,吐没吐酒,他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有时他能涎着一张脸皮硬凑上去,他亲自监视秦逸飞的一言一行。
有时他实在凑不上去,他就找到那些和秦逸飞一块儿喝酒的人,东打听西问问,也要把事情弄个七七八八。
可是,他任劳任怨、掏心掏肺地替人家在前边干活儿溜缝儿,人家却趁机抄他后路,在背后捅他一刀子。
“狗日的皮双,你特么的敢和老子玩阴的,老子给你没完!
别说蒋志松是你姑父,就算是你亲爹,我也要把你拉下马!”
邬乘风瘫坐连椅上,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又像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全是仇恨和怨毒。
“大会进行第七项,全体代表起立!奏《国际歌》。”
就在邬乘风自怨自艾,怨天恨地的时候,乡党代会结束了。
主持会议的秦逸飞说,新当选的乡党委委员,到小会议室继续开会。
其他党代表先到乡财所领取二十块钱的误工补助。
然后请代表们凭用餐券到乡政府食堂领取六个牛肉包子,勉强解决饿肚子问题。由于场所限制,乡政府就不安排代表们会餐了。
邬乘风哪里有闲心去领补助和包子。
他等人们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走出会议室。
刚走到楼梯口,一股西北风打着璇儿从他的领口里灌了进去。
他的身上立刻应激性地生满一层鸡皮疙瘩。
他连忙把领口紧了紧,把双手抄在袖筒里,佝偻着身子向楼下走去。
邬乘风刚刚走到二楼,正逢散会的新一届党委成员从小会议室里走出来。
“靠,怎么这么快就散会了?”邬乘风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为了避免尴尬,他本能地想快步走掉。但是他却被人喊住了。
“乘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喊他的,正是刚刚走出小会议室的刘济霖。
“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老子才不会上第二回当!”
邬乘风虽然心里暗骂了一句,但是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回转身,跟着刘济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