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大的劲儿,才发出一点儿低沉嘶哑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能勉强听清,至于站在对面的郑老师能够否听清,他就不敢保证了。
他从稷州回来之后就病了。
这两天一直高烧不退,咳嗽,咽喉和扁桃体发炎,声带水肿,说话声音不仅低沉而且嘶哑。
昨天下午他泡了一杯胖大海,才坚持给学生讲了一堂课。
今天早晨他就发现,自己说话更困难更吃力了。
即使用上最大的力,也仅仅勉强让面对面的人听清。按医学上的说法,已经到了接近失声的程度。
在来学校之前,他先到卫生院找虞常山老院长给看了看,老院长说他得输液治疗,否则嗓子就要化脓。
他答应老院长,说给学生上完了课,就到卫生院去输液。
所以,当郑老师走进集体大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是离得老远就打招呼,以示尊重。
唯独他秦逸飞却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等郑老师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出声说话。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哎呀,小秦你生病了,病得还不轻嘞!”老郑催促着秦逸飞,“我回来了,班级的事儿由我听着哩,你就回家好好歇息歇息吧!”
“好的,我这就去卫生院输液。”
秦逸飞刚刚转身要走,他突然想起了了一件事儿。
“郑老师,乡教委每月都扣了你二百块钱,用作雇代课老师的费用吧?
季委员让我领我没领,你抽空找季委员领出来吧!”
说实话,八百块钱在秦逸飞看来,真不算钱。
可是,在郑维山看来就完全不同了,这可是相当于他多一个半月的工资哩,能给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家,增添不少东西呢。
“哎呀,哪能让你白白代课,坏了人家教委制定的制度?
还是由你领出来,俺心里才觉得踏实!”
郑维山虽然心动了,嘴里还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秦逸飞摆摆手,用手先指了指老郑,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你不用争执了,就由你把钱领出来,自己不方便说话。
秦逸飞也不管老郑是否明白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