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糯米撒向泥潭。
\"退!\"
泥水像被煮沸一样翻滚起来,我腿上的束缚突然松开,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张半仙已经扶起母亲,两人快步向我走来。
\"不是让你们别轻举妄动吗!\"张半仙罕见地发了火,小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我今早算了一卦\"
母亲泣不成声,只是紧紧抱住我,检查我有没有受伤。我的裤腿和鞋子都沾满了泥水,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张半仙严肃地说,\"这不是一般的冤魂索命,这是要拉你们全家陪葬!\"
母亲浑身发抖:\"那怎么办?\"
张半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座孤坟,长叹一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今晚子时,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或许还有转机\"
张半仙随我们一起回了家,快到子时了,我家堂屋里的气氛特别凝重。
张半仙在屋内四角撒下糯米,又用朱砂在门窗上画了奇怪的符号。母亲把家里所有的油灯都点上了,但火光依然微弱,只能照亮一小圈地方。
我坐在长凳上,之前手腕上有水渍地方开始发烫发热。
张半仙看了我一眼,从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黑色粉末抹在我的手腕上。那粉末触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擦药处窜上来,我差点叫出声。
\"忍着点,\"张半仙低声道,\"这是压住你身上的阴气,不然他更容易上你的身。\"
母亲在一旁默默准备着祭品:一碗生米,三杯酒,还有我父亲生前常穿的一件旧衣服。她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差点打翻酒杯。
\"时间到了。\"张半仙看了看窗外,月亮正被一片乌云遮住,院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他让母亲跪在堂屋中央,自己则站在她身后,手持桃木剑。我被他安排在门边,脚下画了个石灰圈,嘱咐我无论如何不能踏出这个圈。
\"记住,\"张半仙严肃地看着母亲,\"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一句谎话都不能有。冤魂最恨的就是欺骗。\"
母亲点点头,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