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滑落,滚进香炉灰里。她摸着脸上的血痕,发现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结痂处竟透出淡淡的蔷薇纹路。
“姑娘,他……他是不是想害我们?”晚晴指着疯道人,他的道袍下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沈绛薇捡起人骨项链,发现每颗指骨上都刻着不同的年份——从元启元年到元启十七年,正好十七颗。
罗盘突然发出“咔哒”声,黑布下的玉簪指针指向香炉。沈绛薇扒开香灰,赫然看见一枚烧焦的玉简,上面用鲜血写着:“青岚非道,是第十八任容器。”她猛地抬头,只见青岚不知何时站在破窗边,脸上泥灰尽褪,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绛色泪痣。
“终于发现了?”青岚的声音不再疯癫,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老道我等了十七年,就等你这滴神血来解开封印。”他张开嘴,喉间竟伸出条血色长舌,卷住沈绛薇手中的罗盘,“现在,跟我去龙脊山,给神骸当点心吧!”
风雪灌入殿内,吹灭了烛火。沈绛薇握着人骨项链后退,指尖的长指甲终于破肉而出。她看着青岚眼中翻涌的血光,终于明白祖母那句“别信任何人”的深意——在望云观这个破庙里,最疯癫的人,恰恰是最危险的猎手。而她的神血,早已在出生时就写下了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