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开蜡封,里面是一张叠得极细的纸条。
展开信纸,字迹娟秀,笔锋却透着仓促,写着:陛下已命西厂安清欢彻查你,尤其针对亲朋旧友,意在寻你“软肋”。
信末只有一个“安”字,分量却不轻。
江定安嘴角微动,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火舌卷上纸页,转眼烧成灰烬,青烟散尽,什么也没留下。
“景帝,你的招数还是老一套。”
他自语,声音不高,听不出喜怒。对那位皇帝的猜忌和掌控欲,他领教的多了,从不指望有什么改变。
他背着手起身,在房里踱了几步,身影被烛光拉长,映在地上。
景帝要找软肋,第一个想到的,定然是母亲林若雪。
这处“破绽”,在他身上再清楚不过,也足以致命。
只是母亲眼下的处境,倒也形成一种牵制。她落在齐王江慎手里,江慎那厮恨自己入骨,巴不得立刻要了自己的命。
江定安唇边泛起讥诮。
景帝想拿捏自己,就不会让江慎轻易毁了林若雪这颗棋子。
否则,自己没了顾忌,岂不更难对付?
这么看,母亲的性命暂时无碍。
那齐王江慎向来野心不小,为了把母亲这张牌用足,在找到好买家前,说不定还会让她好过些,至少不会让她轻易送命。
“江慎,你手里的王牌,怕是要烫手了。”
景帝这一手,表面上是把他往绝路上逼,换个念头,未尝不是个机会。
救母亲的事,倒可以借景帝这阵风,好好谋划一番,说不定还能借力打力,让某些人自食其果。
这盘棋,倒是越下越有趣了。
他敛了敛心神,转而思忖起眼下的要紧事。京城的风浪一时半会儿还吹不到晋安,首要的还是继续积蓄力量。
……
翌日,晨曦初露。
太守府议事厅,江定安居中而坐,帐下文武要员皆已到齐。
鲁大师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率先开口汇报。
“启禀主公,经过工坊日夜赶工与不断改良,新一批‘神臂弩’的射程已成功提升至一百二十步,穿透力亦有显著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