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直漾酸水,可饿得发慌。
活下去的念头硬是把恶心压了下去。
她闭紧眼,把那碗底酸臭的玩意儿和脏水。
混着唾沫硬往下吞。
得有力气,活着才有指望。
肚里垫了点东西,青儿缓过一口气,开始打量这关着她的柴房。
这柴房她以前常来抱柴禾,还算熟。
门缝里漏进一点月光,她借着亮儿扫视。
柴禾垛,破农具,还有……墙角!
她心里一动,手脚并用。
挣扎着挪到墙角。
墙角那几块砖头看着就松。
砖缝里的泥都掉了不少。
她伸出给木刺划破的手指,一点点去抠砖缝里的泥。
指尖很快磨破了皮,渗出血来,黏糊糊的。
一使劲,身上的伤口就跟着抽痛。
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只管埋头抠着,眼里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天色更黑了。
刚觉得有块砖头松动了些。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还有胖嬷嬷的叫骂!
“死丫头片子,最好死里头,省得老娘费事!”
青儿吓得一哆嗦。
赶紧停下手,憋住气,往墙角更深的影子里缩了缩。
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石头。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
像是在琢磨要不要开门,最后嘟囔着骂了一句,走远了。
青儿后背的衣衫教冷汗黏住了。
她止不住地轻颤,刚才那一下,心差点跳出来。
正要接着抠墙。
门底下悄没声地递进个硬东西,又飞快抽走。
青儿手脚快过脑子,摸到手里。
是个凉透了的粗面馒头。
谁给的?
念头只转了一下就被她摁了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跑出去的唯一指望。
也不晓得捱了多久,外头梆子响了,是换班的动静。
青儿咬紧牙关。
拼着劲抠松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