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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不禁有些泛红,嗓音变得沙哑。
“黄钊的老丈人是翰林院大学士林叙儒,也是如今的二皇子的老师。”
容汀兰闻言点头,“是买下来的?”
“不,是皇上赐下去的。”
祝文瀛说起这事喉头梗塞,“皇上登基后,飞黄腾达的人可不只有裴家。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跟着扶摇直上的,自然要撑起大半个朝堂。”
“至于我们,便都在边缘了。”
容汀兰闻言有些歉疚。
祝家,是被容家连累了。
“你和沈寒秋,曾经都是镇南侯府的女婿?”
容汀兰旁敲侧击,“我听说,沈寒秋已经定亲了,祝公子呢?”
祝文瀛摇头。
“沈兄定亲,只是家里人的安排。”
“若不是这桩亲事,沈世伯坐不上京兆府尹的位置。”
他说着,转身看向容汀兰,“夫人初来乍到,怕是不知沈兄那未婚妻乃是襄王府郡主。”
“是襄王走动关系,才保住了沈世伯。”
“否则,沈世伯已经被调去偏远之地当县令了,哪里还能留在京城,坐上京兆府尹的位置?”
“至于我父亲,也只是礼部一个闲职,皇上有事找祭司殿,礼部基本上被打进了冷宫。”
他说着看向远方,“至于我自己,殿试考了四五次了,从未中过。”
“……”
容汀兰听得心头沉甸甸的。
“祝公子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还不打算娶亲?过去的事情,总是要放下的。”
她爱二姐。
可二姐那样善良的人,又怎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心上人郁郁不得志,也不愿意开启新的人生?
祝文瀛闻言却有些失了神。
许久,才梦呓般喃喃,“我与白芷青梅竹马,不只是娃娃亲那么简单……”
鼻子一酸,嗓音哽咽起来,“我放不下她。”
“镇南侯府抄家那日,我正好去了隔壁县城探望我外祖母,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丢在乱葬岗,猛兽啃了她的尸骨,最后只剩下零散的骨架子。”
“我亦听人说过,她死得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