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想着这些,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谈话上。
“我听人说,容采薇快要病死了,你也不让她看看她儿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当年可是你追在屁股后面求人嫁给你的,如今你却这样对她!”
“良心上,过得去吗?”
说话的是沈寒秋,语调和表情一样冷。
与年少时相比,他已经从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少年,长成了二十出头的清俊男子。
只是身上那股清冷气息依然未变。
容汀兰以眼尾余光打量他,想起五岁那年家里给她订下的娃娃亲,心中百感交集。
当年是当年。
当年镇南侯手握四十万大军,是赫赫有名的上将军,沈家与侯府定亲是高攀。
如今镇南侯府已经灭门,沈寒秋的父亲却当上了京兆府尹,反倒她成了那个高攀的。
不过她这次来,并未想着和沈家攀亲戚。
毕竟自己父亲蒙冤,头上顶着的是诛九族的重罪,如今她人人喊打,又岂能拉别人下水?
今天她随着裴元修进来,遇上沈寒秋只是巧合。
却没想到,沈寒秋一开口,便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才得知当年人模狗样的裴元修,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而容家灭门,终究还是波及到了长姐。
裴元修竟然如此待长姐!
容汀兰盯着茶水,这茶却早已品不出任何滋味,只是等着看裴元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