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后,他薄唇微勾,似笑似嘲:“其伤,你看天家贵胄唱起戏来,是不是别开生面。”
“公子,戚婉儿随时有性命之忧,”董其伤无奈,“要把那位戚家大姑娘直接带到这儿吗?”
谢清晏失了意趣,淡瞥过他。
用不着再多言,董其伤会意,转身出了雅榭。
眼见女席这边的场面比谢聪的脸色还要难看,两席议声也越来越大。
谢清晏终于被吵得有些躁烦,舍步上前。
“够了,征阳。”
“谁敢——”
征阳公主的声音戛然停住。
回过神,她忙扶着歪了的发髻,哀哀戚戚地含泪看向谢清晏:“清宴哥哥,我当真要委屈死了,他们都来害我……”
“听话。”
谢清晏抬手,似要抚过她额顶,只是隔着寸余,修长如玉的指骨便虚虚停住。
那人半俯低了身,眉眼清绝,入耳的声线雅润温柔:“今日之事,待查明后,我自会为你做主。如何?”
“好……那我听清宴哥哥的,”征阳擦了擦泪,破涕为笑,“只要清宴哥哥信我便好,那些贱民说什么,我才不在意呢。”
“……”
望着征阳公主一步三回头地被二皇子近侍带出去的背影,谢清晏敛去眼底温柔意,神容散澹地徐直起身。
漆眸淡漠地燎过二皇子。
谢聪大约没想到他会忽然看自己,眼底嫉厉之色收得仓促。
不过还没等补救。
屏风后,刚进去的柳太医神色慌张地擦着汗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二皇子面前。
“殿下!戚姑娘这毒……这毒……臣阅遍典籍,未曾见过!”
说罢,他先叩拜下去。
刚松快的宋氏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而谢聪更是从进到雅榭以来,第一次露出惊骇神色:“怎么可能?”
他一把揪起跪地的太医:“你掌太医司,若是连这点毒都治不好,还要你项上人头做什么!?”
二皇子素来以礼贤下士闻名朝野,柳太医还是头回见他如此狰狞噬人的可怖神色,不由地惊住了。
“殿下,”身畔,有人波澜不惊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