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终生不娶、我凌永安也断不会娶你这个无盐无才又无德的村姑!”
话间,招月楼里匆忙拿来了纸笔。
凌家随从还想劝,被凌永安踹了一脚,只能弯腰作椅,给凌永安垫纸。
戚白商就在那片议论与嘲弄声里平静站着,等她亲自编排出演的这场戏收场。
而那数不清的视线中,正有一道,来自招月楼二楼。
招月楼东阁内。
谢清晏此刻凭窗而立,漆眸临睨着楼外闹景,衣袍凌风胜雪,神姿高彻。
云侵月就在房中,拿折扇拦住了要近窗去看的戚世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戚大人,你放心,有我们谢大人在,即便是看在令妹婉儿的份上,他也一定会……”
云侵月感受到了来自窗前那道凉过霜雪的眼神。
他咳了声,终于给戚世隐劝到隔壁去,这才走回谢清晏身旁,刚要解释。
就见那人垂着眸,合上了指骨间托着的茶盏盖碗,散澹轻慢地道了句:“她的声音,有些耳熟。”
云侵月一愣:“谁?”
“戚家大姑娘,戚白商。”
“……?”
云侵月刚想追问,却见谢清晏眼神向后一撩。想起了戚世隐还在屏风后,云侵月只得暂且按下不问了。
楼外。
那笔狗爬字收尾在落款处,凌永安直身,迫不及待四顾:“红泥呢?红泥呢!”
戚白商拈起一针,正要上前,忽听身后招月楼二楼传来破风之音。
熟悉得叫她后背一凛。
“砰!”
“哗啦——”
和夜色林中杀机环伺时相同而又不同,这次凌空落来的,是一只茶盏。
杯盖砸落在凌永安的后脑勺上,茶水劈头盖脸洒了凌永安一身——
连带着他手中那张洇开了墨迹的绝婚契书,也一并湿耷下来,显然是作废了。
“……谁!”凌永安被砸得一个匍匐,将家仆压在了身下,等他在身遭笑声里爬起来,已是头晕脑胀气急败坏,“谁砸的?!想死吗?!信不信我带人抄了你全族——”
在他望见了二楼临窗那道身影时,话音戛然而止。
顺着僵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