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低声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东阁,”谢清晏神容散淡,“戚世隐若在此露面,将凌永安一脚踹出招月楼,岂不坏了一盘暗棋。”
“也对,且得拉住他。”
只是两人刚走出几丈,还未转过折廊,就听身后西阁众人涌出,脚步凌乱地纷纷跑向楼下。
尤其是凌永安带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怎么回事?”云侵月招来愁眉苦脸的楼中小厮。
“回公子,戚家那位大姑娘也到楼外了!多半是听说了今日午后在上京中传遍的侮辱退婚之言,也不怕损了闺名……”
“——今日!我定要叫这丑八怪认清自己!就凭她也想高攀我平阳王府的门楣?”
凌永安穿行楼间的高声荡回。
云侵月一耸肩,看向谢清晏:“平阳王和世子殿下也都算人物,可惜咯。”
谢清晏神容含笑而眉眼清漠地一瞥,便回身,朝东阁走去:
“金玉之柱,犹生蠹虫。”
——
招月楼,南楼外。
“哎呦我的姑娘啊!你当真是好惨的命哦,年纪轻轻就没了娘亲,无人照顾,孤苦伶仃……如今好不容易要定亲了,竟然被未来夫家这样指摘,以后还怎么见人哟……”
楼门前,一位嬷嬷打扮的老妇斜坐在地,涕泪纵横,捶胸顿足。
场面十分惹人注目动容。
眼见围观的过路者渐渐多了,议论声杂乱起来。
那老妇从手指缝里斜眼一瞧,顿时又加大了嗓门:“哎呦我苦命的姑娘哎!!你怎么这么惨啊!你未来夫君他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这样糟践你的名声啊!!”
“……”
“姑娘,这,这样真的行吗?”
被围观人群圈起的空地中央,拿面巾遮脸的丫鬟面带不安,朝旁边戴着皂纱帷帽、一身青布衣衫的姑娘侧了侧身,忧心地问。
这两人自然便是连翘与戚白商。
只不过这会儿她们都做了乔装。
连翘提前用了药,面显红肿,拿块布巾蒙了半边,露出的鼻子旁粘了三颗又大又黑的痦子,远看活像个绿林好汉。
“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