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籁俱静。
玖月将袖子和裤腿挽得高高的,把狗链子挂在树上,避免发出响声。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拉伸动作,然后开始蹦跳了起来。没有堕胎药,她学着楼子里的姑娘,这样跳也能掉胎。
一道人影闪现在屋顶上,玖月定睛一看,是落十七。
一眨眼,那银色的面具出现在面前,白晃晃的剑也架在了玖月的脖子上。
玖月脸上瞬间堆上笑容,用手轻轻推开冰冷的剑刃,道:“十七大人,这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妙。”
“公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闪失。”落十七也不废话。
“我这是多运动,有助于产子。”玖月心里发虚解释着。
“安稳地坐着。”落十七跃上树枝躺着,就这样监视她。
玖月无语,只好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将头埋在手臂上,闻到了身上一股霉酸味,还好怀孕了,这要是来了癸水那就更加臭了。
“十七大人,你知道那天乞丐送葬队最后去了哪里了?”
玖月无聊,主动找落十七攀谈了起来。
这落十七寡言少语的,也不回答。
玖月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若是有一天我死了,能劳烦十七大人将我葬跟那老乞丐在一起吗?”
话音落,那银色面具下,眸眼闪过一道记忆:
落十七记得公主之前有去过城隍庙找那老乞丐,这女子到底是谁?
“落十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玖月不知为何委屈得潸然泪下。
这世上与她最亲的老乞丐走了。
她怀了这南胥第一人的孩子却卑贱得像条狗。
眼前曾经熟悉的人也形同陌路,一句话也说不上。
落十七不知何时蹲在她一侧,问:“你到底是谁?”
玖月深深地看了落十七一眼,她很想说出真相,可他身无官阶,怕是斗不过那假公主,何必又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我就是个可怜人。”玖月避开话题。
落十七好像心软了,接着,声音很轻地说道:“老乞丐葬在南边的山上,那旁边还有他家人的墓。”
玖月想起那山上应该是她原身葬在哪里,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