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前蹄前的地面上,吓得这畜生调头就跑。
\"为什么不打了?\"于子明不解。
\"野猪记仇。\"王谦收起枪,\"今天给它个教训,以后闻到山虎的味道就会躲着走。\"他蹲下身,揉着山虎的脖子,\"好样的,你是个天生的猎手。\"
回屯路上,山虎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眼里满是骄傲。于子明突然想起什么:\"谦哥,陈志强那边\"
\"他玩他的权术,我打我的猎。\"王谦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但要是他敢进山使坏\"水连珠的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当晚,王谦在油灯下擦枪。杜小荷悄悄溜进来,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陶罐。
\"趁热吃。\"她掀开盖子,是酸菜炖粉条,上面飘着几片白肉,\"我娘让我送来的。\"
王谦接过罐子,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谢谢。\"
杜小荷挨着他坐下,看着熟睡的山虎:\"它今天表现真好。我爹说,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狗。\"
\"它前主人不懂它。\"王谦轻声道,\"好猎犬不是工具,是伙伴。\"
杜小荷突然压低声音:\"陈志强派人去公社告状了,说你殴打革命干部子弟。\"
王谦嗤笑一声:\"他算什么干部子弟?\"
\"他爹不仅是林业局的副局长,好像还是人大代表。\"杜小荷忧心忡忡,\"老支书说,过两天公社要来人调查\"
窗外,二月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雪雾。
王谦把杜小荷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不怕。山里的规矩,终究是山里人最懂。\"
山虎在睡梦中轻轻呜咽了一声,仿佛在附和新主人的话。
油灯的光晕里,猎犬耳朵尖上的那撮白毛,像极了山巅未化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