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王谦身上,他蹲在灶台前,仔细地拨弄着炭火。铁钩子在炉灰中翻动,发出簌簌的声音,炉灰如雪花般纷纷落下。
灶上的铁锅里,水刚刚开始冒出鱼眼泡,王谦便迫不及待地舀起一瓢水,迅速兑上一些凉水,然后端着木盆快步走到院子里。
“慢点儿!烫着!”李爱花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她手里还紧握着半截擀面杖,似乎正准备擀面条。然而,王谦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像一阵风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狗窝前。
大黄无精打采地趴在干草堆里,脑袋低垂着,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当它看到王谦走过来时,尾巴尖微微摇动了一下,仿佛是在表示它还认得主人。
自从被赵老蔫下药后,这只狗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它最爱的肉骨头也不再吸引它。
“老伙计,喝点水吧。”王谦温柔地说着,将木盆轻轻推到狗嘴前,然后用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大黄颈部的毛发。然而,狗舌头舔水的声音却异常微弱,水面上几乎没有泛起多少波纹。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杜小荷拎着一个竹篮子走了进来。她的辫梢上还沾着晶莹的晨露,宛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谦哥,我又给大黄带了点药膳哦。”她轻声说道,同时掀开了篮子上盖着的蓝布。只见篮子里放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糊糊,凑近一闻,有一股当归混合着骨头的味道。
“我爹说这个补气血最管用啦。”杜小荷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药膳,然后慢慢地凑到大黄的嘴边,温柔地说道:“来,尝尝看……”
王谦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杜小荷认真的侧脸。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自从两家定了亲之后,杜小荷往王家跑得更加勤快了。几乎每隔两三天,她就会送来一些药或者食物,而且每次都显得格外用心。就连李爱花也常常打趣说,这个儿媳妇比儿子还要贴心呢。
然而,大黄似乎对这碗药膳并不感兴趣。它只是勉强地舔了两口,突然就“呜”地一声,猛地偏过头去,连杜小荷手里的勺子都被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