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杜勇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挤到前面,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信封,\"刚收到的信,县里要搞严打,这节骨眼上出事\"
王谦捏着那根毒针,指节\"咔咔\"作响:\"杜叔,他们给大黄下的是乌头毒。\"他举起针在晨光中转了转,\"针尾缠红绳,是赵老蔫的标记。\"
人群\"嗡\"地炸开了锅。在牙狗屯,害人猎狗比偷人媳妇还招恨。猎户们全靠好狗追山,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狗顶半个家当。
\"找他去!\"于子明不知何时也拎了把柴刀,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大黄跟他进山的次数不比王谦少,去年冬天还从狼嘴里救过他。
杜勇军还想劝,王建国已经大步流星往屯西头走去,皮靴踩得积雪\"咯吱\"作响。王谦快步跟上,路过柴垛时顺手抽了根杯口粗的柞木棍。
赵老蔫家是屯里最破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半截也没修。众人赶到时,院门大敞四开,灶房里冒着炊烟,显然人还没跑。
\"赵德柱!滚出来!\"王建国一斧头劈在门框上,震得房檐上的冰溜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屋里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王大哥当家的他他一宿没回来啊\"
王谦箭步冲进屋里,猎枪抵在正在吃饭的赵家二小子脑门上:\"说!你爹呢?\"
半大小子吓得筷子都掉了,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我爹我爹昨晚上说要去要去公社\"
\"放屁!\"于子明从后院揪出个满脸雀斑的少年,\"你家老三都招了!昨晚他看见你爹往王家后院溜!\"
王谦的目光扫过炕桌上的饭菜——玉米面饼子,咸菜疙瘩,唯一一盘炒鸡蛋明显是刚加的菜。他一把掀开碗柜,里面赫然放着半瓶西凤酒和一条大前门香烟!这哪是赵老蔫家消费得起的?
\"酒哪来的?\"王谦的枪管往前顶了顶。
赵家二小子\"哇\"地哭出声:\"是是马三爷给的说我爹帮他办件事\"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原来马三爷得知野牛被捉,气得连夜派手下找到赵老蔫,许了五十块钱让他给王家的猎狗下药。赵老蔫贪财,又嫉妒王谦最近猎获颇丰,就用了最阴毒的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