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步走进来,先看了眼地上的钞票,又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王谦身上:\"小伙子,你就是那个打了山豹子的猎户?\"
王谦点点头,右手依然按在猎刀上。
\"好!好!\"老者突然大笑,拍了拍王谦的肩膀,\"我年轻时也在兴安岭打过猎!\"他转向马科长,脸色骤变,\"马大哈!你打着林业局的旗号在这敲诈勒索,当我是瞎子?\"
马科长腿一软差点跪下:\"赵局误会我就是来吃个饭\"
\"滚!\"老者一声暴喝,马科长一行人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老者这才坐下,自己倒了杯酒:\"小王是吧?别怕,我是省林业局副局长赵铁柱。最近确实要出新规,但保护的是濒危物种,紫貂、猞猁这些,只要不滥捕滥杀,还是允许适量猎取的。\"
王谦这才松了口气,但警惕性丝毫未减。赵局长又询问了些打猎的细节,最后意味深长地说:\"小伙子,以后打到好货,可以直接来找我。价格绝对公道。\"
离开食堂时已是傍晚。刘文龙送他们到门口,欲言又止:\"小王啊今天这事唉\"他塞给王谦一张纸条,\"这是我老家的地址,万一万一有什么事,可以去那儿找我。\"
风雪更大了。王谦和于子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招待所走,身后食堂的灯光渐渐模糊。转过一个街角,王谦突然拽住于子明躲进一条小巷——巷口站着那个穿蓝布褂的盯梢人,正在跟瘦猴低声交谈。
\"果然是一伙的\"王谦眯起眼睛,\"今晚不能住招待所了。\"
两人绕了大半个城区,最后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不起眼的大车店。房间狭小潮湿,但好在有热炕。王谦把猎枪放在枕边,又用椅子顶住房门。
\"谦哥\"于子明缩在被窝里,声音发颤,\"明天能平安回去不?\"
王谦没回答,只是轻轻擦拭着猎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足迹。远处,火车的汽笛声撕破夜空,像极了山里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