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蜷缩在这个三角区下面,怀里还紧紧地搂着一个包袱,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婆婆!你能动不?”王谦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够老孙婆子。
老太太满脸是灰,却出奇地镇定:\"先拿包袱!里头是户口本和粮票!\"
把人背出来时,王谦才发现废墟边缘蹲着个黑影——是老孙头。
他正用独眼死死盯着倒塌的房梁,手里攥着个锈迹斑斑的矿工帽。
\"不是雪压的。\"老孙头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看断口。\"
王谦凑近查看,心头猛地一紧——碗口粗的松木房梁,断口处竟有深深的沟壑,像是被什么猛兽的爪子刨过。
\"先安置人!\"杜勇军打断道,\"老孙婆子去我家西屋挤挤!\"
众人正忙碌地搬运粮食和被褥时,王谦却在一旁悄悄捡起了一块断裂的椽子。他仔细端详着这块椽子,木质断面上的抓痕清晰可见,三道平行的沟壑,间隔约两指宽,仿佛是某种大型动物留下的痕迹。
深夜,王谦家的炕桌上摆放着那截断木。王建国用烟袋锅子轻轻敲了敲抓痕,若有所思地说:“这抓痕不像是熊留下的,熊爪印应该没这么齐整。”于子明闻言,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然后摇摇头说:“也不像狼,狼爪子比这小多了。”
就在这时,老孙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身上披着厚厚的蓑衣,上面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老孙头缓缓走进屋子,摘下独眼罩,用手擦了擦,露出那道蜈蚣似的疤痕。他的目光落在那截断木上,沉默片刻后说道:“五三年勘矿队来过这里,他们说这底下有东西。”
于子明立刻追问:“啥东西?”老孙头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王谦,问道:“你明天还去收夹子不?”王谦抚摸着手中的狼牙手串,坚定地回答:“暴雪封山也得去,那十二个铁夹都是我借来的。”老孙头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往炕沿上磕了磕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