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茅草和积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啦啦”地塌落下去,形成了一大片废墟,露出了底下发黑的椽子。
杜勇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他心急如焚地揪着闺女的衣领,将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梯子旁边,大声吼道:“滚下去烧炕!这儿用不着你!”
三人刚刚清理完屋顶,还来不及喘口气,屯子北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刺耳的铜锣声。这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紧接着,有人扯着嗓子高喊:“塌房了!老孙婆子家塌了!”
王谦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紧,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抓起铁锨,像一阵风一样冲出门外。
外面的雪深及大腿,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艰难地淌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冰冷的雪水浸透了他的裤腿,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等他们急匆匆赶到老孙婆子家时,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那座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土坯房,此时已经有半边完全坍塌了下来,仿佛被一只巨兽狠狠咬了一口。剩下的半边墙也摇摇欲坠,歪斜着,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下。房梁更是像折断的脊骨一样,突兀地戳在洁白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眼。
“人在西屋!”赵大虎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他也在这里,正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奋力地扒拉着废墟。“刚听见声儿了!”赵大虎焦急地喊道。
王谦见状,二话不说,立刻趴在地上,透过那扇已经变形的门框缝隙,往里面张望。只见一片漆黑的废墟中,隐约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
“得撑住这根梁!”杜勇军眼疾手快,迅速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松木,抵住那面摇摇欲坠的山墙,以防它彻底倒塌。“谦子,你能钻得进去不?”杜勇军转头看向王谦,急切地问道。
王谦毫不犹豫,迅速脱下自己的棉袄,然后像只敏捷的猴子一样,迅速钻进了那狭窄的门框缝隙里。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断裂的椽子不时地刮破他的毛衣,碎土块也像雨点一样簌簌地往下掉。
好在王谦并没有退缩,他艰难地在废墟中爬行着,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弱光芒,终于看到了老孙婆子的身影。只见那炕柜不知何时倒了下来,正好架在炕沿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区域。而老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