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齐腰深,听说更西边的牧场……”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冻死了上百头羊!”
王谦正站在不远处劈柴,听到老周的话,他手中的斧头突然停住了。他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一道闪电,一段久远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上辈子,2020年的冬天,护林队值班室里,鄂温克族队员阿木尔醉醺醺地抱着酒瓶,嘴里嘟囔着:“我爹娘要是能熬过83年那场白灾……”话还没说完,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玻璃四处飞溅,映着阿木尔那通红的眼睛。
“谦子哥?”杜小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王谦猛地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杜小荷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发什么呆呢?”杜小荷笑着说道,伸手拂去他肩上的木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那被冻得通红的耳垂,“手这么凉……”她的眉头微微一皱。
王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杜小荷递过来的粗瓷碗,感受着那碗壁传来的热度,他突然开口问道:“咱两家还剩多少盐?”
杜小荷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我们家地窖里还有半坛,怎么了?”
王谦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望向了西边那被大雪覆盖的山峦,沉默了片刻后,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缓缓说道:“可能有人比我们更需要。”
房间里的油灯在土墙上投下了摇晃的影子,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王谦那严肃的面容。此时,王家的热炕上,除了王谦和杜小荷,还有其他四家人围坐在一起。炕桌中央铺着一张泛黄的军用地图,由于长时间的使用,地图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毛了。
王谦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地图上的一道山脊线,然后停在了一片空白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往西一百二十里,是鄂温克族的夏季牧场。”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雪这么大,他们肯定已经撤到冬窝子了——应该就在这片山谷里。”
杜老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烟袋锅子在油灯下闪着暗红的光:\"你咋知道他们在哪?\"
\"去年\"王谦顿了顿,\"去年听货郎说的。\"他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图上那个用铅笔圈出的小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