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爷开门放进来只三条腿的黄狗,瘦得皮包骨,却精神头十足。
\"老伙计,"瘸三"!\"老头亲热地揉着狗脑袋,\"去年为救我,让猞猁咬断条腿。\"
王谦看着那条狗,突然想起黑子。他掏出剩下的钱塞给老头:\"李爷,给"瘸三"买点好的\"
\"滚犊子!\"李炮爷把钱拍回来,\"老子缺你这点?\"他转身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拿着!专治狗腿伤的药粉,鄂伦春人的方子!\"
日头偏西时,三人已经喝光了两壶酒。李炮爷醉醺醺地指着墙上的老套筒:\"看见没?民国二十七年的汉阳造!打死过十一头熊!\"
王谦凑近细看,发现枪托上刻满了正字——真是每道代表一头熊。于子明好奇地问:\"李爷,您最险的一回是啥?\"
老头独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五三年冬,在老鸹岭遇上只带崽的母熊\"他声音低下去,\"那母熊左掌缺三趾,是韩瞎子养的\"
王谦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这不正是刘大脑袋笔记里记载的那头熊吗?
离开时,李炮爷塞给他们半只熏鹿腿:\"下回见着我下的套,绕着走!\"又压低声音,\"独耳猞猁往北山去了,要打趁早\"
回屯路上,王谦和于子明都没说话。
老猎人的故事像团乱麻,缠得人心里发慌。那只独掌母熊,独耳猞猁,还有神秘的韩瞎子这山里藏着太多秘密。
远远看见屯口的老榆树时,王谦突然站住:\"明子,咱得去找刘叔问问。\"
\"问啥?\"
\"问清楚\"王谦摸着兜里的药粉,\"这山里到底死过多少人,多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