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克隆体的脚踝,将辐射溃烂的皮肉腐蚀出森森白骨。陈诗的白蜡杆刺入浑天仪枢轴,杆身承受的扭矩让冰塔发出垂死的轰鸣。
当钱胜将玉璇玑按入师父遗体的胸腔时,归墟突然寂静。无数星图从浑天仪中迸射,在冰穹上交织成1931年的奉天夜空。师父的虚影在星芒中浮现,手指缓缓指向东北——九道铁轨应声崩裂,龙纹轨面渗出漆黑的原油,在冰面上燃起跨越时空的烽火。
“铁轨尽头…是人心。”陈诗的白蜡杆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碳纤维的余烬飘散如星尘。陈巧的药锄劈开最后一道冰墙,朝阳从归墟裂口倾泻而入,将三人影子拉长成1945年的关东军地图。钱胜的怀表在晨光中彻底停摆,表盖内侧的血字终于清晰:“埋骨处,即桃源。”
冰渊在轰鸣中坍塌,三人顺着原油燃烧的轨迹冲出地面。祁连山的雪峰在晨光中泛起金红,成群的岩鸽掠过残存的铁轨,翅尖扫落最后一粒昭和年间的道钉。陈巧拾起道钉,钉身上的菊花纹正在晨雾中褪色,最终化为一句风化的汉隶:“西出阳关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