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炸成碎片。子弹击穿车厢铁皮,在对面墙上留下冒着青烟的弹孔。陈诗的白蜡杆突然脱手飞出,杆尾钢锥精准刺入四百米外的狙击点,惨叫声顺着山风飘来。
列车驶出隧道的刹那,陈巧的药囊在手中炸开。黄色药粉随风飘散,形成小范围的遮蔽烟雾。钱胜趁机踹开车门,三人滚进煤水车的储煤仓。陈诗的白蜡杆插在煤堆里,杆身振鸣的频率竟与蒸汽活塞同频。
\"看这个。\"陈巧从煤块中抠出个铁盒,开启时滚出三枚铜制齿轮。钱胜接过最大的那个,齿尖磨损痕迹显示曾用于精密钟表,但内圈的菊纹却是用微雕工艺刻成。
陈诗的白蜡杆突然指向窗外:\"他们要炸清水河大桥!\"顺着杆尖望去,钱胜看到桥墩旁晃动的身影正在安装炸药包。陈巧已撕开衬衫下摆,雄黄粉混合煤灰的布条在迅速燃烧——这是抗美援朝时期发明的简易计时引信。
\"我带炸药,你们拆雷管!\"钱胜抓起燃烧的布条跃出车窗。陈诗的白蜡杆勾住他的腰带,借力将他甩向桥头:\"活着回来!\"她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像是峨眉山顶被风吹乱的云。
钱胜的劳保鞋踏碎探照灯罩,下坠时看到陈巧的药锄正勾住爆破手的脚踝。穿铁路制服的歹徒转身劈砍,陈诗的白蜡杆已点中他曲池穴。八极拳的\"猛虎硬爬山\"撞飞第二个爆破手时,钱胜手中的煤灰布条塞进了炸药箱缝隙。
爆炸的气浪掀起铁轨,钱胜抓住悬空的信号电缆。陈诗的白蜡杆如银龙探海,杆头铜箍精准套住他的手腕。陈巧的药锄在枕木间勾出残影,切断最后一根引爆线的瞬间,雄黄粉在晨光中炸成金雾。
当第一列通勤车平安驶过大桥时,钱胜瘫坐在巡道棚里。陈诗正在用白蜡杆挑出他伤口的碎铁屑,陈巧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烧得通红。\"你们\"他刚开口就被药酒呛住。
\"父亲是当年满洲铁路的卧底。\"陈诗的白蜡杆突然指向东北方向,\"我们十四岁就跟着抗联炸桥梁。\"陈巧的银针扎入钱胜合谷穴:\"现在该你说说,怀表照片里那个穿长衫的男人是谁了。\"
阳光穿透油毡屋顶,在三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远处的汽笛声里,新一轮的攻防已在钢铁轨道上悄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