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白蜡杆险些脱手。改装后的自杀艇头部装着直径三米的共鸣器，锈迹斑斑的弹舱里填满水银开关。
子夜涨潮时分，钱胜带着自制的潜水钟潜入海底。八极拳的龟息功让他在水下如履平地，虎符纹身指引着避开致命暗流。陈诗在观测站顶楼舞动白蜡杆，枪尖系着的红绸带在月光下划出北斗方位。
第一具神风艇的共鸣器突然启动，钱胜的耳膜瞬间渗血。他想起老厂长教的\"雷音吐纳法\"，丹田爆出的吼声竟与声波频率共振。锈蚀的弹舱门轰然炸开，成捆的防水炸药随潮汐漂向深海。
当最后一具神风艇自毁时，钢笔突然在工具箱里剧烈跳动。陈巧用显影液冲洗出新画面：1979年新建的渤海油田平台，输油管上爬满八岐蛇形装置。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今日正是老厂长钢笔上最后变更的日期——7月23日！
暴雨如注的黎明，钱胜站在观测站废墟上。被解救的青工们列队打出八极拳架，拳风激起的雨幕中，四百年前戚家军的战船虚影与七十年代的渔船重叠。伊万诺夫突然指着海平线尖叫——十二艘挂着膏药旗的现代舰船正被无形的声波墙阻挡，在狂涛中团团打转。
老厂长的钢笔在此时彻底碎裂，笔尖里掉出枚微型胶片。陈诗用放大镜看清上面的俄文后，浑身剧震：\"山本龙一还活着！他现在是苏联远东研究所的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