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作甚?过来,看老朽如何施针,用心记下穴位和手法!”
孙思邈一声低喝,将苟尚峰从对那纨绔表兄妹的腹诽中拉回了现实。
他一个激灵,赶紧收敛心神,凑到孙思邈身边,努力摆出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
只是,他这好学的姿态,在旁边那几道时不时投来的、带着明显不善和怨毒的目光的注视下,显得格外不自在,让他感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大佬!您老人家倒是气定神闲,可我这小身板顶不住这种死亡凝视啊!这要是眼神能杀人,我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苟尚峰内心疯狂吐槽。
孙思邈却仿佛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他让那年轻的母亲将栓子抱好,露出胸腹和背部,然后从针包里取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依旧是用那盏昏暗油灯的火焰燎烤针尖,动作熟练而迅速。
苟尚峰看着那在火苗上跳跃的银针,心里又开始了他的无菌原则碎碎念:【火焰消毒……聊胜于无吧,至少比直接扎进去强点。希望这孩子抵抗力够强,别再来个针口感染什么的……】
孙思邈取出一根约莫一寸半长的银针,认准了栓子胸前的膻中穴,捻转着,缓缓刺入。
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定,那原本因为剧烈咳嗽而有些躁动不安的栓子,在针刺入后稍微安静了一些。
紧接着,孙思邈又在栓子背部的肺俞、定喘等穴位,以及手臂上的曲池、合谷等处,一一施针。
他每刺一针,都会仔细观察栓子的反应,手指捻转,或提或插,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微妙的气感。
苟尚峰虽然看不懂这些穴位的门道,也不明白这几根针扎下去到底是什么原理,但他不得不承认,孙思邈这套行云流水般的施针手法,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美感,比他在现代医院里看到的那些中医科医生扎针,似乎更多了几分道法自然的意味。
【虽然理论上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但这熟练度和精准度,确实是大师级别的。比我那半吊子的腰椎穿刺强多了。】他心里默默地给孙思邈的技术点了个赞。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那原本咳得撕心裂肺、小脸憋得青紫的栓子,咳嗽的频率和剧烈程度,竟然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