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修磅秤的时候受伤了,此刻正灵巧地拨弄着秤砣。
磅秤的铸铁底盘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邱富海眯起眼睛,看着指针在“七十八公斤”的位置微微颤动:“算八十公斤!”
说完之后,他埋头进了屋子,很快就拿着一张新的价目表出来了:“涛弟!!你刚才问我最近这段时间铜铝的价格走向,以我的经验,现在这个价格你出手最好。”
梁金涛笑着说道:“邱哥,我听你的。”
说完之后,又把一捆废品放到磅秤上。
在邱富海又一次准备把称重的数字改大一点的时候急忙说道:“邱哥,我知道你跟我姐处处在照顾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能让你干赔本的买卖。”
“你把心放到肚子里。”邱富海笑呵呵地在记账本上勾画,“我吃这碗饭十来年了,不是哥哥跟你吹,你就是拿了钱把这车废品原模原样拉回去,我的账也不会错。
嘿嘿,这种话我也就对你说说。”
梁金涛知道自己如果再说客气的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于是就继续往库房里面搬废品。
邱富海过完秤,开始把不同品类的废品被分门别类扔进铁筐。
铝制窗框“咣当”砸进标着“铝材”的筐里,几个生锈的轴承滚进了“杂铁”堆。
梁金涛提着最后一捆废品进来的时候,目光突然被墙角吸引——三个印着“县药材公司”字样的麻袋堆在阴凉处,袋口露出几根枯黄的草茎。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最开始闻到的药材味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邱富海拨弄算盘的声音清脆急促。
梁金涛看见他拇指上的老茧在算珠上磨得发亮。
忽然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以梁氏财团地产公司副总经理身份走访香江的建筑工地,见到的那位满脸慈祥的会计。
也是这样把算盘打得噼啪响,最后却克扣了从大陆过去的工人们三成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