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车,等六爸来了就能直接装车,节省时间。
收购点的门窄,如果是架子车的勉强可以进来,骡子拉的板车可就进不去了。
梁金涛深知这一点,所以早早地过来做准备。
要不然等六爸赶着骡车过来,老汉看到后肯定要搭手帮忙,他可不想让六爸搭上骡子自己还得出苦力。
七点半还差几分钟,梁福圭赶着骡车,碾碎晨雾,慢慢地走来了。
车辕上挂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那匹枣红骡子是老汉的命根子,外地来的牲口贩子好话说尽,价格给到最高,梁福圭楞是没松口。
骡子毛色油亮,步伐矫健,拉着板车稳稳当当的。
梁福圭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鞭子,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
见梁金涛已把废品提出来在路边码好,老汉鼻腔里哼出个满意的气音。
装车时梁金涛注意到,六爸搬铁器时总用膝盖顶着腰眼。
有捆废钢筋特别沉,老汉却抢着扛,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
叔侄二人动手,速度就比较快了。
他们一边装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梁金涛不时地向六爸请教一些驱赶骡子的技巧,六爸则耐心地解答着,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侄儿。
车装妥当时,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梁福圭凑到梁金涛跟前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昨晚说定的出发时间还早。
装车的时候,梁金涛一直在偷偷地注意观察六爸的神态。
他发现六爸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昨晚上六爸应该是听进去自己的提醒了,枸杞苁蓉酒没有多喝。
他心里暗暗一乐,觉得老汉并不像其他村民说的那样犟,听不进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