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烧水壶里面舀水一边很随意地问了句“媳妇，你身上还剩多少钱了”。
听到问钱，赵秀芬有些慵懒地抬起屁股，从裤兜里面把剩下的毛票都掏了出来。
梁金涛又给炉子里添了些碎煤渣子。
乍暖还寒，尤其是早晚，如果不生火的话，屋里还是冷的厉害。
“一块二……”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赵秀芬一边说，一边把钱又揣回了兜里。
四仰八叉往炕上一躺，梁金涛自言自语地说道：“按照最近这两天的情况，如果有二十多块钱的话，那就还能收一天废品，我就可以推迟一天去北川湾乡收购站了……”
按照前一世在香江的做派，有仇当时就报了。
他现在是担心明天回来的晚，或者吴有成躲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吴有成。
赵秀芬根本就不会想到梁金涛意有所指，还以为他懒病犯了。
于是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明天我回趟娘家，跟我爸借点……”
梁金涛一听就知道媳妇误会自己了，急忙摇了摇头，很坚决地说道：“那还是算了吧。你家也三口人呢，眼瞅着鹏云再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家里的钱得紧着他用。
坐过来准备洗脚……”
他把洗脚盆子放到地上，提起烧开的热水，开始兑洗脚水。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赵秀芬没有推辞，从被窝里出来，乖乖坐到了炕沿上。
今天在收购点忙活了大半天，一双脚肿得更厉害了。
“这家伙，活像卤好的小猪蹄，配着酒我一肚子能吃四五个……”
梁金涛一边扯着赵秀芬的脚往水盆里按，一边嘻笑着。
赵秀芬气得一抖脚，溅了梁金涛一身的水。
“希望鹏云今年能考个好成绩，即便以后当不了官，像杨学文一样当个老师也不错。
这样至少也不会有人说闲话，说我爸干了一辈子工作，自己的两个娃娃没有一个念成的。”
赵秀芬一边洗脚一边大发感慨地说道。
“嗯……鹏云肯定能高中。”
梁金涛很有把握地答应着。
赵秀芬诧异地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