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富海媳妇说得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梁金涛这才接过来,指腹搓了搓烟丝,腼腆地笑着说:“嫂子、邱哥,这可是宝贝啊。比我前几天买的那个好太多了。”
“涛弟,只要你嫂子有了,以后梁爸抽的旱烟渣子我包了!”
邱富海见梁金涛终于收下了,如释重负一般,把胸膛拍的山响。
窗外突然传来架子车的吱呀声。
梁金涛借机告辞。
邱富海送他出门,短短一截路,感激不尽的话说了几箩筐。
“邱哥,别送了,又来活了。”
梁金涛朝等在收购站办公室门口的那位同行努了努嘴。
邱富海也不想让闲杂人等看出来他跟梁金涛关系亲密,于是叮嘱一句“再有了最迟二十八就送来”,折身去了办公室。
架子车出大院时,看门的老杨头破天荒地跟梁金涛点了点头。
这老头估计是乡政府哪位干部的亲戚,平日对谁都是副棺材脸,今天却主动出来帮着开大门。
他掀起棉门帘的一瞬间,梁金涛注意到里头铁炉子烧的通红。
公家的光,不沾白不沾,沾了也白沾。
屋子里。
邱嫂子目送李乘风走后,急忙走到邱富海压住符纸的炕席跟前,一脸虔诚地引燃三根线香。
等邱富海忙完回到屋子里。
注意到媳妇傻了似地盯着手里的东西一动不动。
他急忙凑过去一看,整个人瞬间也呆住了:
三根线香在黄表纸上,烧出个娃娃形状的焦痕!
于是今天几乎一整天。
邱富海两口子除了吃饭时间,都凑在一起研究那个黄表纸,动作小心翼翼,像捧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梁金涛拉着架子车哼着小调往家走,自然没有看到这一幕。
不过,看见看不见已经不重要了。
他非常确定这一步棋绝对走对了。
等四月份县城中医院的那位老中医给邱嫂子确诊喜脉,自己就可以在北川湾乡收购站横着走。
远处传来鞭炮声,听动静,应该是谁家在娶媳妇。
赶在过大年前家里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