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酒瓶子。
最后,梁金涛一共给了十三块二毛三——兜里的零钱全掏空了。
“再不要跟张家那个逛鬼混日子了。好好收你的废品!"
金家老四把两张五元的塞进棉裤腰里的暗袋,把三块二毛三递给一直站在门里头的婆娘。
看在梁金涛再次递过来的金城烟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多说了一句。
“收废品喽——报纸书本废铜烂铁——”
梁金涛把车绳挂在肩膀上,一手抓着车辕,一手拿着铁皮喇叭,一边往前慢慢走,一边吆喝着。
走出十多步远。
金家老四的婆娘趁着抱柴火,追上来说了一句:
“往前走,看见大门上贴白对联的那家子,藏着口破锅,听说是个铜的”
不等梁金涛说声“谢”字。
金家老四的婆娘就转身快步走了,抱起柴火进了院子。
正午的太阳把架子车的影子缩成一团。
梁金涛转了一圈,估摸着兜里剩下的钱勉强可以收下那口据说是铜的破锅后,专门蹲在过世人家的院墙外啃冷灶干粮。
村民们普遍一天只吃两顿饭。
即便农忙的时候,早起的第一顿饭,干粮子就着茶水就顶过了。
只有第二顿饭,才是正儿八经的饭食——馓饭。
有馓饭,配啥菜都能行。
这一碗面疙瘩,一天不吃总感觉没有吃饱,干活都没有力气。
院墙里面不时传来传来孩子的哭声。
这一圈转下来。
梁金涛废品收了不少,也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
这家男人干活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留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收废品喽收废铜烂铁”
两个灶干粮下肚,力气恢复了一些。
梁金涛的吆喝声却比往常轻了三分。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张蜡黄的脸。
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最多两岁,鼻涕糊了满脸。
“大姐,收废铜烂铁”
梁金涛轻轻笑着,从几乎装满各种废品的架子车旁站了起来。
当那口铜锅被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