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往事。
根深蒂固。
有些习惯。
长久地伴随着肌肉记忆。
就像今天早上的时候。
梁金涛在厨房祭灶神的过程中。
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
就把前世在香江的习惯“画蛇添足”一般显露出来。
就拿他在烟盒纸上写给灶爷和灶奶奶的那句话。
不自觉地就用了前世坐在宽大奢华的办公桌前签署各种上亿项目的字迹。
事后。
赵秀芬倒是提了一嘴,梁金涛这才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今天。
即便听到动静。
从厨房出来的赵秀芬手里那张画有小人的纸片笑着朝他挥了挥。
梁金涛也没有意识到。
先是纸马,后是字迹。
自己今天躲过了两次“劫难”。
“涛子!”赵秀芬攥着灶糖追到院门口,棉鞋在冻土上打滑,“天寒地冻的,田埂子都冻得铁板似的,,还是等天气暖和些了”
梁金涛正往军用水壶里灌热水,热气在他结霜的眉毛上凝成水珠。
抬头冲媳妇笑说道:“不整地,我去鹞子翻身峡下面的黄河滩刨些苇根。”
“啥?”
赵秀芬险些被门槛绊倒,手肘磕在门框结的冰棱上。
去年腊月她摸黑去挖冻萝卜,铁镐砸在冰碴上震得虎口出血,这事梁金涛是亲眼见过的。
铁锨头在晨光里晃了晃:"山人自有妙用。"
梁金涛俏皮地冲一头雾水的媳妇做个鬼脸。
转身时,棉袄后襟的补丁擦过门环,勾出缕灰白的棉絮。
“晌午前准回。”
赵秀芬望着丈夫消失在土墙拐角的背影。
突然发现铁锨柄上缠着蓝布条——那是她去年撕了件旧褂子给锨把缠的防滑带。
原先早被磨得油黑发亮,此刻却在晨雾里泛着靛青色。
也不知道梁金涛是啥时候翻找出来的。
原本想说些叮嘱的话。
又怕被前后左右的邻居听见了偷偷失笑。
赵秀芬只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