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梁老汉的字,如果是你写的,肯定要拽词。我看到很明白,不就是让我拿到钱签了保证书,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嘛。”
张幸福看也不看一旁的梁金涛一样,只是在嘴上应付着,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保证书”仔细看了又看。
确认“保证书”里面没有任何陷阱之后。
张幸福最后确认道:“梁老汉,只要我在这上面签了名字,你侄儿子梁金水就会放我们三个走,对吧?”
“嗯。对着呢。”
梁福海说着话,已经掏出了跟梁金水借来的钢笔,跟“保证书”一起放在桌面上。
张幸福不疑有他,加上又被梁金水他们软硬兼施,折磨的一分钟都不想在村部待了。
一手抓起钢笔,一手压住“保证书”,在上面写下了自我满意的签名。
“啪”一声戴上笔帽,抓起“保证书”就要递过去。
“还没完呢。”梁福海苍老的声音如同从“天下黄河农民第一桥”上吹过的山风,听在张幸福的耳朵里,低沉而清晰。
他侧过身,就看见梁福海慢腾腾地掀起羊皮袄,一层一层地从几乎贴身的衣服兜里取出一个折成洋火盒大小的黄表纸。
不知为什么,注意到梁老汉的动作非常虔诚,张幸福原本暗喜的心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
甚至,他还生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
梁福海似乎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张幸福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他走到桌子跟前,一脸肃穆地,慢慢地打开黄表纸。
当清晰地看见泛黄的黄表纸上面残留有如同血迹般的朱砂字迹,张幸福脑袋里面猛然响起“嗡”的一声。
窗外的北风突然打着旋儿撞进来,吹得符纸哗啦啦作响。
“咕咚!”张幸福心神不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颤声说道:“梁老梁家表叔,如今是新社会,早就破除封建迷信”
“哪个跟你说要动符咒?”
梁福海提起黄表纸,一脸严肃。
张幸福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梁老汉,你不会是要请我死去多年的爸显灵吧?”
“显灵?说什么胡话呢!!”梁福海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