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扑面而来的暖和让梁家父子三人几乎同时挺了挺腰杆。
炉子里火苗跳跃,炕上地下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窗户漏风的地方都挡起来了。
梁福海、梁河涛父子二人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梁金涛的家。
“这都是秀芬收拾的吧!怎么一直没见她的人?”
梁河涛扶着父亲坐到炉子跟前,看似随意,但心里有点不安地问道。
“哥,我收拾的。秀芬去我三哥家了,我想着等我把屋里屋外都拾掇好了再让她回来。”
梁金涛说着话,拿来两个还算完整的吃饭碗给父亲、大哥倒上热水。
“不说这些了。”看到尕儿子的屋里屋外旧貌换新颜的变化,梁福海老汉心里奇怪,但知道轻重缓急,直截了当地说道,“老二,先说说张幸福他们三个混子来干什么。”
见父亲眉头松了又皱,抓着烟锅头的手,一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而大哥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梁金涛急忙把张幸福他们三人来以后发生的事捡重点地说了一遍。
梁福海、梁河涛父子二人认真听完,脸上又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梁金涛变好了。
虽然他们全家老小都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梁家唯一的混子快快幡然悔悟重新做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
梁福海像是突然回过味来,猛地抬头瞅着梁金涛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你欠了张幸福那个混子三百块钱?”
听到父亲这么说,梁河涛也立刻认识到了这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瞪大双眼等着弟弟回答。
“嗯。爸,我确实欠了张幸福三百块钱。都是以前不懂事,跟他们胡来不知不觉欠的。”
梁金涛自知理亏,也深深地明白在1990年,三百块钱意味着什么。
“你刚才还说你用砖头打破了张狗娃的头?”
梁福海的声音越来越低,颤音也更加明显了。
梁河涛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爸,是张狗娃和杨铁锤先动的手。也主要是他们逼着我要去跟他们胡混”
“你给我闭嘴!”
梁福海陡然抬高声音,打断试图解释的梁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