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福海老汉的烟锅子在寒风中明明灭灭,抖落一片掺着冰碴子的灰烬。
听到大儿子说看见小儿子梁金涛了,急忙止住咳,努力睁大已经有些昏黄的老眼,朝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门看去。
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哪怕这半年来闹得鸡飞狗跳猪上墙,梁福海老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站在院门外面的人,不是尕儿子梁金涛还能是谁。
“难道是满囤哄咱们了?还是金水顾念给一个先人磕头高抬贵手饶过你弟弟了?
不行,我得过去问清楚了。”
他磕掉烟锅头子里的烟沫子,背着手,微微佝偻着腰,朝尕儿子家的方向走去。
父亲的话明白无误地告诉梁河涛,他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影,就是他的亲弟弟梁金涛无疑。
于是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急忙跟在父亲身后。
父子二人离开了灯山楼的庇护,彻底走进胡乱吹来的寒风里,体温迅速被带走了。
梁金涛收拾整齐院子,正琢磨要不要提前把怀孕的媳妇接回来,猛地就看见父亲和大哥朝他家这边走来。
于是改变主意急忙迎了上去。
说道:“爸,哥,你们啥时候来的,赶紧到屋里,外面冷的很。”
梁福海老汉瞅了一眼尕儿子的鼻子,没有吭声,背着手朝院子里面走。
梁河涛其实也注意到弟弟的鼻子似乎受伤了,但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没有问,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和爸亲眼看着金水带人抓住了张幸福他们三个,你怎么没事人一样还在门外面转悠?”
梁金涛轻松地笑说道:“哥,你的意思,我也应该让我二哥给一起抓走吗?”
“你少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梁河涛跨进院子,脸上顿时有了跟首先进来的父亲一一样的表情,把本来想好要说的话咽下去,说道,“看样子你们没有推牌九,而是在打架啊。
金涛,难道说你跟张幸福他们因为赌资的事情打起来了吗?”
梁金涛还没有回答大哥的问话,兄弟二人就听见父亲咳嗽了一声说道:“害怕村里人不知道梁家出了个混子吗?有话到屋里说。”
兄弟二人急忙跟在眉头紧皱的老父亲身后进了屋子。
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