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墨在某个角度会泛出奇怪的蓝光——这根本不是农村常用的松烟墨。
“去年开春你家揭不开锅,从我这儿借的两百斤苞谷。”张幸福用棍尖挑起欠条,“按五分利滚到现在,连本带利”他故意停顿,看着梁金涛发白的脸色,“正好够抵你家正房这三间瓦房。”
梁金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央求媒人去赵秀芬家说媒的时候,为了打消媒婆的顾虑,说的很清楚,自家欠张家的粮早就还清了。
而在自己偷拿走家里仅剩的钱财在牌桌上输给张幸福等人,趁着雨夜远走香江后不及,张幸福带人砸上门来,说欠条被雨水泡烂了,要拿房契抵债。
“这指印”
梁金涛突然眯起眼睛。
欠条上的指纹纹路清晰得反常,就像有人故意把手指在印泥里反复按压。
重生后老花眼不见了,增强的视力让他发现更多破绽——纸张边缘的霉斑分布不均,显然是后期做旧。
见梁金涛说着话,就要指出欠条的破绽,张幸福大感意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原本以为甩出二百斤包谷的欠条,足以逼迫梁金涛乖乖就范,从此听命于自己。
可是,现在看来
一计不成,张幸福突然暴起,趁着梁金涛弯腰去捡欠条,抓起手边槐木棍,砸向对方。
但梁金涛早已预判他的动作,侧身时故意露出破绽。
当棍风擦过耳际的瞬间,他闪电般扣住张幸福腕脉,拇指重重按在神门穴上。
“啊!”
幸福整条胳膊顿时酸麻难当,棍子脱手飞出,正砸中屋檐垂下的冰溜。
晶莹的冰柱应声而裂,碎冰碴子雨点般砸在三人头上。
张狗娃趁机连滚带爬躲到木棚子下面,只不过事出突然,即便速度已经很快了,还是被飞溅的冰渣划破眼角。
梁金涛顺势将张幸福按在磨盘上,膝盖顶住他后腰,寒声说道:“这个月初一,你借着酒劲,当着杨铁锤、张狗娃他们的面说过什么?”他故意提高音量,“你说梁老汉一家的账早清了,留着欠条就为了”
“你当时没有喝醉?”张幸福像是听到了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