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害怕看到,梁金涛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会蛮横地伸手要钱。
梁金涛此刻早已泪流满脸,看着赵秀芬。
也“看见”了七个月后出生的儿子……
还有什么,能比重新爱一次更加令人激动呢?
“啧啧,磨磨唧唧的,准是又让娘们给吓唬住了?大不了离了,再找一个黄花大闺女!”
没有任何意外。
耳熟能详的第三句话,被从破锣一样的嗓子里吼了出来。
梁金涛抬起胳膊,用脏兮兮的袖子使劲插了擦泪眼。
没急着下炕去安慰受到惊吓的妻子。
即便在远走香江后的三十三年里,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而是侧身一把抓起床头柜上面放着的老黄历:1990年2月6日,庚午年腊月21。
“咕咚!”
梁金涛使劲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很大的动静。
被才把手掌从自己耳边移开的赵秀芬听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听到了,那个跟破锣一样的嗓子发出的骂骂咧咧远去的声音。
“媳妇,现在几点了?”
梁金涛艰难开口,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赵秀芬原本就奇怪丈夫今天的反常行为。
听到问自己现在几点,脸色瞬间大变,急忙把右手藏在身后,死死地压在门板上。
一个字都没有说,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很快就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红色尚未褪去的棉袄上。
到底还是把主意打到出嫁那天娘家爸戴在自己手上的手表了。
赵秀芬心如死灰。
看到无声哭泣,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梁金涛瞬间反应过来,妻子误会自己了。
也难怪,一朝被蛇咬,还十年怕井绳呢。
自从她嫁过来,一年时间里,倒是有六个月跟着自己挨饿遭冻,担惊受怕。
最近这一个多月,更是每天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没听到确切的时间,是自己咎由自取。
三十三年来,有件事,却如同毒蛇变幻成的梦魇,始终盘踞在梁金涛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