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该死,居然打老婆!”
“他要是不死,那女人还得挨多少打!”
有人就问了,那女人怎么不报警呢?
那时候是九五年,法律还没完善呢。
说到家暴这事,通常的做法就是做做思想工作。
但关键是,能对自个儿伴侣动手的人,不论男女,心里头多少都有点问题,他们该去的地方是医院或者监狱,光谈心是解决不了的。
严良一脸认真地解释:“那位母亲明显是想护着她未成年的儿子。”
“要是那孩子真被判了刑,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这就是母爱的伟大之处。”
“我仔细琢磨过了,”
“要是那母亲认了罪,顶多坐十几年牢,不至于丢掉性命。”
“警察本来就有权对量刑提出建议。”
“她也就是一时失手把人推下了楼。”
严良苦笑了一下,狠狠地吸了口烟,自嘲道,“祁处,您不会觉得我太功利了吧”
祁同伟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法律该适时地改改。”
严良有些迷茫:“法律还能改”
祁同伟一脸严肃地说:“当然。”
“这些年,法律一直都在不停地改。”
“家暴这事,早晚也得入刑。”
严良还是低头抽着烟。
祁同伟问道:“那户人家到底什么情况”
严良解释道:“那户人家的情况挺特别。”
“那女人是带着孩子再嫁的。”
“二婚的丈夫对她不好,经常动手,儿子为了保护她妈,一失手就把男人推下楼了。”
“后来,骆闻直接指出了疑点。”
“那女人的儿子就被抓了,判了十几年,现在还没出来呢。”
祁同伟问:“那女人呢”
严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女人整天愁眉苦脸的,后来得了重病,没钱治,死了!”
祁同伟一愣,也沉默了。
都说警察心硬。
可这世上的惨事见多了,想不硬都不行。
不硬,要么是干不了这行,要么就是得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