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呼地”钻进一股子寒风,冻得他一哆嗦。
他蹩脚生硬地圆场子,“生了火就不冷了……”
崔小七望着四处漏风的屋子,眉头紧皱,之前咳嗽想来就是冻感冒的,日日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身体哪能吃得消……
“穿上。”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崔有粮从没听过侄女这般硬气的语调,忙不迭脱下补丁摞补丁的旧袄。
哆嗦着套上新棉衣,又把旧衣严严实实裹在外面。
崔小七知道他是怕新衣弄脏,也就由着他去。
棉衣本就是为了保暖,至于穿在里面又或者套在外面,都无所谓了。
崔有粮捂着软绵绵的心口处,那里暖烘烘的。
“药每日都在喝,每日都在熬粥喝,没有再啃树根。”崔有粮知道崔小七张口想问什么,抢先交代清楚。
崔小七失笑,“那好吧,明日我再来。”
她心里盘算着,趁着最冷的腊月前,这屋子得好好整修一下。
圆月将村子照得亮堂堂的。
村路上,三个鬼祟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
自前几日村口有狼伤人后,天一擦黑,家家户户便紧掩门户。
不会有人天黑透了,还在外面晃荡,尤其还瞧着穿着不是村里人。
崔小七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腕上的袖箭——空的。
幸好,有怪头的药在手。
崔小七猫腰在一棵树后,能不正面刚最好,以她三脚猫的身手还真是不够看的。
鬼祟的身影在每家门口短暂停留后,接着又往下一家而去。
唯独漏了崔有粮家。
鬼祟地附耳交谈几句后,走向村口。
崔小七依稀瞧见村口有几匹马。
她的身影从树后显出,他们很明显地像是在寻摸什么。
只是到底在找什么?
……
崔小七回家,院子黑灯瞎火的一片。
进屋刚转身关门,身后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嘴,禁锢着她的腰身抵在墙上。
崔小七大惊,伸手就去摸药瓶,冰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别出声。”
是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