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只有拇指和食指捏着缰绳的边边,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医馆门楣上的“毒老怪医馆”匾额蒙着层薄灰,裴寂却在门口停下。
崔小七跳下马车,等着裴寂帮她一起合力抬人进医馆。
却瞧见他伸手扯下医馆屋檐下的冰凌子,握在掌心中,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洁癖!
他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了。
扛起崔有粮,人轻飘飘的,还没猪重,肋骨硌得她生疼。
“大夫,救命!”
崔小七将崔有粮小心地放在诊桌旁的卧榻上。
“小姑娘,可看清门扁了?就往这里背病人?”问话的老头儿,头发胡子花白~就是这家“毒老怪医馆”的大夫——老怪头。
崔小七没怎么注意,只大概瞧见后面“医馆”两个字。
写着医馆不就是医馆,还能是澡堂子!!
“看清了看清了,你快瞧瞧我小叔到底咋了?”
崔小七催促着,这大夫也真是奇怪,磨磨蹭蹭的。
“医者仁心,您倒是快给瞧瞧呀!”
老怪头放下手中的一颗毒草,胡乱在抹布似的棉衣上擦了两把。
慢腾腾地走到床榻边,三根手指搭上崔有粮手腕,良久才摇头:“这病,耗银子背回去准备后事儿…”
崔小七气恼,“您意思能治,就是得银子对吧?”
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咚“的一声掷在诊桌上。
一两银子咋得也够了吧。
老怪头摇头未语。
崔小七又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还是摇头。
咋跟裴寂一个德行,说句话会死啊。
银子再重也没人命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剩一坟包。
索性拿出怀中全部银子,拢共就是卖野猪剩下的三两银子,双手奉上,“这够了吧~”
老怪头摸着花白的胡须一笑,“正好够。”
也不说什么病,也不说开什么药方子,拿来一颗赤色药丸,二话不说直接塞入崔有银的口中。
这才去抓药。
五个药包一摞,用麻绳捆好。